高渡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眼睛里的红血丝被怒火充的更重。好不容易出声了，字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去萌翻干什么？”
徐灿阳将整个身子窝进沙发，头枕在沙发背上。
“我是西城人，知道西城的酒吧不过分吧？”
“这个月财务统计的新增客户，别说你是回头客。”
徐灿阳斜了手机一眼，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很快彻底熄灭。
“我是你的学生，就不能去你的酒吧消费吗？”
那张好看的脸在眼前飞速放大，高渡拽住徐灿阳的衣领，抻的他整个头都扬起来。徐灿阳能感受到高渡带着热量的呼吸喷在自己面前，十分炽热，烧的人耳朵发烫。
那几个字高渡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你调查我。”
“恐龙起子，兔子杯子，都是非卖品，都在你手里，如果店不是你的，这些非卖品是哪来的？”徐灿阳笑道：“别说是朋友送的，我不信。”
抓在自己脖领子上的手气急败坏的松开，徐灿阳反倒抬起胳膊趁机反攻，虎口像钳子似的卡住高渡的手腕。高渡重心不稳，身体惯性回扑，一条腿控制不住的跪在徐灿阳大腿外侧，另一只手撑住沙发，头差点撞在他脑门上，姿势极其难堪。
“松手！”
徐灿阳置若罔闻，反倒撑直后背，隔着高渡去拿桌上的手机。
那张漂亮的脸上乌云密布，徐灿阳一脸没看到没注意的表情，拿到手机，捏住高渡的手指头，解锁，翻收款码，开自己手机，转账一气呵成，高渡十五万顺利到账。
“记得给我利息。”
高渡气急败坏的从徐灿阳的钳制中挣脱，那一大片发紫的红清清楚楚的印着属于徐灿阳的手指关节轮廓。高渡揉着又麻又痛的手腕，未等发话，徐灿阳已经扣上帽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去门卫室还了手环，离开育萌，他飞奔在宽阔平整的街道上。跑了不知多远，才在老头老太太们跳广场舞的小公园停下脚步，坐在长椅上休息。
扣在头上的帽子太压抑了，徐灿阳掀开它，午后的阳光照在耳朵上，又让人想起那透白的像玉髓的双耳。
双手捂上耳朵，徐灿阳在长椅上蜷成一条弓背的虫，掌心的两片软骨组织像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犯凉的秋日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滚烫的热气。
回到溪山医院，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宿舍楼一片寂静，学生们睡觉的睡觉，上班的上班，留在宿舍的没几个狂欢的，这种学霸聚集地，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
徐灿阳就是宿舍楼里的例外，他脑子里装的从不是学习方面的正事。就连在楼下遛个圈跑跑步，嘟囔的也不是病历。
“想藏起来的东西自己不藏好，被人翻出来还发脾气……归璨的名字也是你写上去的，那不等着人查呢……”
“干什么呢，跟个怨妇似的。”
徐灿阳回头，光晕照的他眯起眼睛。林有为穿着常服，失去了作为盔甲的白大褂，显得身材更加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