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欢喜很快回神。

    这是既定事实,你还敢凶我?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闻人间,一叠声质问脱口而出。

    “夫妻几十载,你有跟我说过甜言蜜语吗?”

    “夫妻几十载,咱们有过夜半私语时吗?”

    “夫妻几十载,你有说过你倾慕我吗?”

    “这不是搭伙过日子是什么?”

    余欢喜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觉得上辈子的自己真是太心酸了,她眼眶微红,“你还敢提夫妻,大婚那一晚,你睡的是偏殿你忘了吗?”

    新婚头一晚,新郎官竟然睡的侧殿,且不说后面奴才们的非议,单就新婚之夜独守空闺一事,光这种深宫幽怨就已经压得余欢喜踹不过气来了,她红着眼眶,一边自怜,一边还不忘时不时瞪闻人间一眼。

    闻人间:“…………”

    前面的他就忍了,因为确实没说过没做过那些事,但大婚睡侧殿这事,真忍不住了。

    他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人视角瞬间转换,他居高临下地看下她,咬牙纠正道:“是,这话最初是我提出的,但你不也欢天喜地巴不得我走吗?”

    说罢,他一声冷笑。

    “而我走后不过一刻钟,再回头,你已经独占床榻睡得格、外香甜了。”

    余欢喜:“…………”

    当年余欢喜一回京皇上就下了赐婚圣旨,婚期在次年三月,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但从头到尾也只和闻人间见过两次面而已。

    两人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经过大婚兀长而繁琐的礼节后,饶是余欢喜的好体力也有点扛不住,幸好洞房花烛夜该有男方主导。

    可架不住闻人间是个初哥。

    虽然他看过避火图,知道该怎么做,但他没有实战经验。

    偏偏他技术差点没边的同时在持久二字上又格外的天赋异禀。

    也幸好是余欢喜这个身体底子好且对疼痛有着多年经验十分耐抗的人陪他度过第一次,不然换一个人来,这就不是洞房花烛夜了,是血案现场了,惨烈二字都不足以形容的。

    一场房-事下来,两人都没爽到,只剩筋疲力尽,谁也没说话的心思,草草洗漱过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上,都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大红百子千孙帐,彼此在想什么对方都不知道。

    但肯定没有新婚的喜意就是了。

    当时闻人间缓过劲来后,觉得自己莽撞了,她肯定很疼,是真想哄,又不知道该怎么哄。